一、宝鸡旧警察机构设立
警察机构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,历来为统治阶级所重视,它的职能本应是打击歹徒、维持社会治安,但解放前的警察机构却是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人民的重要工具,对广大人民群众敲诈勒索、为所欲为,使社会秩序混乱不宁。
宝鸡警察机构的设立大约在民国十年(1921年)。开始名称称为巡逻队,归县政府指挥,后设专人负责,职称“警佐”,初任警佐的为本县人董保三,继任的为付修身(山东人),当时警士有十多人。民国十六年后,正式设警察局,首任局长为本县人顾仁甫,继任人为赵某某。民国二十年(1931年)又改为公安局,首任局长陈志修(乾县人),后继任的有朱凡九、何善射(户县人)、李家树(永寿人),公安局内设督察员,警长、排长、警士约四五十人。民国二十五年(1936年)宝鸡保卫团成立,警务设一助理员(鲁东平)由总团部统一指挥,后不久改为保安大队部。不数年又恢复警察局,直到解放。先后任局长的有董公笏、李子才(兰田人)、李一民、杨源培、张精一(河北人)、王孟卜、薛仁安、赵恒心(东北人)、张纯真(回民)。局内设司法班、特务班、便衣队,还设有妓女从良所,有警员约一百人。
民国二十五年、陇海铁路修通。宝鸡成为交通枢纽,警察机构逐步发展,扩大了组织,除县城内设警察总局外,宝鸡西关、龙泉巷、汽车站、火车站、南河滩、虢镇、阳平镇等先后设立了派出所,县府内还有政务警察队、专办催粮催款等事项。
二、宝鸡旧警察的几项劣迹
1、逮捕进步人士,镇压群众抗日活动
抗战期间,日寇侵入江南,南京失守,国民党政府迁至重庆,该市设有中央警校,特务头子戴笠在该校兼任训育主任,培养出来的学生,多系戴系统的特务人员。毕业后,大部分分配全国各重要城市及交通要害地方,担任警察机构领导职务。宝鸡县当时派来的局长,多半都是军统人员,如王孟卜、张定五等,他们任职期间,内有督查长、有刑警队的组织,经常身着便衣,每天在邮电局检查邮件。到处密查暗访,盘查行人,凡遇有共产党嫌疑及思想进步人士,不是跟踪监视,便是暗逮捕,戴上黑色眼镜,解送西安,马营镇之乔积玉、倪宗宽等就是张定五同秦伯赢逮捕的。
民国三十三年(一九四四年),师志真担任宝鸡县长时,因思想进步而被免职,离职后,警察局长王孟卜即率警察便衣去师家搜查,企图找出证据,对师进行陷害。
2、藉查户口、敲诈勒索
调查户口本来是警察的职责,但国民党的警察经常不断地查户口,其目的在于敲诈勒索,当时市民对他们说的两句话:“黑狗变黄狗,无事查户口”。黑、黄二字是指着他们的衣服颜色而言,当时在宝鸡凡是吸烟卖烟或没有户口的人一被查出来,花上“黑钱”就没有事了,如无钱花,即遭捕押,没有花钱行贿,就判处无期徒刑,押死于凤翔监狱。但郭世来经常大量地吸食、贩卖,因为给当地警察花钱行贿,却无事情;徐俊因未买通专署,被逮捕处死;大烟犯李芳(北城巷人)在判处无期徒刑后,托人说情行贿,花了黑钱,便由陈安岐担保放、调服劳役、逃了活命。反之严风泉的母亲,仅被搜出少量烟灰,因没钱行贿,就被管押判处无期徒刑,到民国三十七年(一九四八年)人民解放军西府出击时、到达宝鸡,开放监狱,才逃了活命;陈安岐宝鸡县城内仁和巷人兼任保长职务,因搬家迁移住所,未能及时去报户口,即被管押,以后花了两块白洋,才放出来。看了以上种种事实,就可以知道当时国民党的警察查户口的目的,是为了敲诈钱财。
3、纵容偷盗坐地分赃
在国民党统治时期、农村土匪多,城市盗贼多。当时的警察局对治安工作不但不管,反而暗地纵容贼盗、危害百姓,坐地分赃过骄奢淫逸生活。在当时社会里,凡是大贼小偷,要想进入城市偷盗,必先上警察局报告登记,由警察暗中划分地段,并指定负责头子进行盗窃。若不登记报告,私自进行偷盗,一经查出,大则被扭送警局,小则即被赶走。这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耳闻目睹的事实。
民国三十二年(一九四三年),有一次,我在虢镇街上看见一个小偷,被人抓住乱打。一个警察走上前去,即将小偷带到局子里去关押,但离开群众不远,他就将小偷放走了。
民国二十七年(一九三八年)夏季,周原乡第五村杨吉祥及其同乡杨丑人,赶了一辆大车去县府支差,因没给政警队花黑钱,即不让其支差,又不放回,人同车辆牲畜押到县府,整整四十多天,一天晚上还被小偷将一头驴子偷去,该杨一家七、八口人,还靠这驴子种地过活,这次被贼偷去,他便寻死卖活,不想再活下去。后来杨吉祥找见了我(我当时是宝鸡县女子学校校长)说明情况,我即去县府寻找政警队长郭殿政,我说杨吉祥的大车来到县府四十多天,你们既不派差,又不放回,昨天晚上还将车上一头驴子被贼偷去,难道县府内边也有贼吗?这太不象话。郭接着说,老兄还要包涵一点,我一定命他们负责去找。不到三天即将驴子找回,以后我问他们为什么找的这么妙,郭说这件事经你说了后,我便找来了贼娃头子,限期三日将驴找来,所以才找的这么快。
4、截抽柴炭,摆赌抽头
旧社会宝鸡地区居民及商人生活上需用的燃料,完全依靠购买柴炭来解决。凡是卖柴背炭的人,绝大部分是渭河南岸秦岭附近的穷苦群众,他们靠背柴卖炭来过日月。冬天大人娃娃因无钱染布,都穿的白色衣服,有些家庭连棉衣都穿不上,平常吃饭大部份吃不到食盐,其艰难情况,可想而知。 他们每天从深山之中把柴炭或担或背赶到集市去卖,警察们一到天亮,即在渡口、城门、截柴抽炭,一个也不空放。他们除烧锅做饭生炉取暖外,剩余的就卖钱肥己。宝鸡如此,虢镇也如此,阳平更厉害。群众对他们这种剥削穷苦农民的行为,莫不切齿痛恨,但均敢怒而不敢言。
旧社会赌风很盛,每逢过年过会,到处有赌博场所,警察保安队暗里抽头,如遇私自摆赌,不通他们知道,就一律被抓罚款。民国十七年(一九二八年)宝鸡警察局长是赵登禹之叔父,也摆赌抽头。
上述国民党警察危国害民罪恶事实,不过仅仅举其荦荦大者,其它如私收花捐栽赃遗害,捏故敲诈等不法行为,不胜枚举,群众都说黑狗队真是无恶不作,无孔不入,实为百姓大害。